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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她念着这是个病人,在心里默念大悲咒,然后耐着性子说,
  “你伤了我的爱人我为什么要理你?”
  “爱人?”这个人对这个词嗤之以鼻,仍旧跟在她屁股后面,两只手往前一张,风风火火地质问她,
  “难道爱人这个人比缪斯还要珍贵?”
  “当然!”付汀梨语重心长地说,“缪斯是神,爱人是人。”
  这人显然是理解不了这么深刻这么抽象、甚至还有点哲学的一句话,挠挠头,“神和人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  付汀梨停住脚步。
  有些费力地仰起头,找到黎桥告诉她的那扇窗户,看到密闭的窗户里边,遥遥地站着一个人。
  那人好像也在低着头,在望着她。
  她终于有心情笑一下,哪怕旁边站着的是个不通人情不懂爱情的人。
  也要说,“神不可以坏,但人可以。”
  “说得好!”身后传来一道鼓掌的声音,黎桥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来,
  “那既然现在你爱人躲着你害怕见你,你要不要跟我去见一下你过去的爱人?”
  -
  过去的爱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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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付汀梨带着疑惑,跟黎桥进了她办公室,在一台电视机前,黎桥翻来覆去,终于找到一个积了一层的dvd,然后又抖一把上面的灰,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瞬间挤满了茸茸的颗粒感。
  呛得付汀梨猛地咳嗽一下。
  等这阵咳嗽结束,她直起自己弯着的腰,在灰沉沉的录像带里,果真看到了黎桥所说的。
  ——她过去的爱人。
  “我也是刚刚翻出来的。她那个时候,应该才十五六岁。”
  黎桥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变得遥远,像是蒙了一层灰似的,有些听不清晰。
  付汀梨只看得清孔黎鸢这三个字。
  十五六岁,那就是十几年前,零几年的年代,那个时候留存下来的录像带,像素早已经不够清晰,颗粒感很重,色调也像是褪了色一般。
  可录像带里的孔黎鸢却如此鲜活。@无限好文,尽在海棠书屋
  灰蓝光影晃在孔黎鸢身上,她穿当时还是蓝白色的住院服。
  轮廓像是添上了一圈绒绒的毛边,眉眼还没完全张开,稚弱,青涩。
  头发乱糟糟的,带点浅金色,鼻尖映着一点灿金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