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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戳了戳她的笑弧,毫不客气地讲,“乱七八糟我也要看!”
  许下豪言壮语,接着又低头很费力地研究这个本子,本子上圈圈画画,写了很多个词语和句子,仔细看都是连不成段落的,但依稀可以看见记录的和人物生平有关。
  “这是一个妈妈?”我琢磨一会之后问她。
  她看着我,说“是”,然后没有再讲话。
  我把本子递还给她,在第一页看到一个名字叫“姜曼”。之前搜k小姐的资料时,我看到过这个名字,是她的妈妈。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。我感觉给我看过之后她眼底的落寞变得更深不可测。
  甚至有一点跑到了我这里。
  桥下车流快速晃过,我学着她的动作,拍了拍她的头,希望我这个动作有给她安慰,像她每一次给我的那样。
  似乎真的有一点用。
  在我拍过她头之后,她短暂地笑了一下,然后停顿了一会,才讲,
  “我的妈妈。”
  慎重一点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一些话来把她接住。松弛一点我应该开个玩笑逗她笑一下把氛围弄得比现在轻松。
  可是她已经在笑了,并且应该不希望我把氛围弄得那么沉重。
  于是我轻轻地说,“我能抱一下你吗?”
  她似乎对我接的话有点讶异,微微抬了一下眼皮,
  “怎么我才讲一句话你就好像已经要为我哭了啊?”
  她这么坦然地问。
  却没有等到我否认,就已经伸出手臂将我揽住。今夜的风还是有些热,像是超过了三十七度,于是她抱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凉。
  “你热不热?”我问她。我还记得她在特别热的时候身体会发凉。
  桥上光影往下坠,她在我身后抱住我,两只手揽住我的腰,下巴枕在我的肩上。
  微微摇了摇头,说,“不热。”
  我不客气地戳穿她,“撒谎!”
  她笑了,有些倦意地将我揽得更紧,“你知道我会骗你还要问。”
  我拍拍她揽在我肩前的手,“因为我要看你到底和我说真话还是假话。”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k小姐太不擅长撒谎,还是我太擅长辨别谎言。每一次k小姐对我的欺骗,我都心知肚明。
  但我并没有因为她的谎言而伤心,或者生气。世界那么庞大,做一个不撒谎的人太难了。而我希望k小姐可以过得容易一点。
  我总觉得她过得十分辛苦。虽然她同我讲在二十岁之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。如果可以,我希望我此时此刻的幸运能和她的磨难相抵。